隋海涛
林区的深山里生长着许多山珍,蘑菇更是林区人秋季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味佳肴。吃着盘中的肉片炒蘑菇,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二十多年前……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林场人家的一日三餐是非常单调的,人们盼望着山下的人能拿一些新鲜的蔬菜来林场卖,但也只有条件好的人家才能买得起,而对贫困的家庭来说,就得依仗夏秋季节大山深处长出来的蘑菇等山产品了。林区的蘑菇种类繁多,有长在落叶松林里的松树蘑、桦树林里的桦树蘑,还有油蘑、白蘑、草蘑、粘团子等。每年的夏末秋初,人们吃过早饭就带上水和干粮,每人背上一个大筐,三五成群地向深山进发。
采蘑菇的队伍多为妇女、老人和孩子,成年男性几乎没有去的。因为,他们是干重体力活的,采山也分轻体力和重体力,像采树塔就是重体力活,男人们大多愿意采树塔,挣得钱也多。所以,当老人、妇女和孩子忙于在山中采蘑菇的时候,男人们宁愿在房前屋后闲溜达,也绝不会参与其中。
那年,我16岁,正在读高中,由于身体瘦削孱弱,干不了重体力活,只能和姐姐们去山里采蘑菇。一大早母亲就把油饼烙好,咸菜炒好,分装进几个方便袋发给姐夫姐姐,姐夫们要去采树塔,姐姐们则领着我采蘑菇。一场秋雨过后,河边的草甸子上,林间的青草地上,各色的蘑菇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像一把把可爱的小雨伞。采蘑菇也需要经验,茎秆空心的不要采,颜色鲜艳的不要采,不认识的更不要采。我们最喜欢采的要数桦树蘑了,它营养丰富,闻起来还有一股浓郁的桦树香味。
采回的蘑菇必须尽快加工,否则会很快腐烂。新鲜的蘑菇,不论炒着吃、炖着吃、熬汤吃,都是鲜美无比。捡了这么多的蘑菇一顿吃不了,母亲就会用针线穿起来晒干了,留着过年的时候炖鸡肉吃。她还将焯好的蘑菇晾凉,用水清洗干净后,放入缸里腌上,这样冬天就可以吃到鲜蘑菇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