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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当森调队员的日子

王琦
202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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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德林
       1983年我从营林技工学校毕业,进山当了森调队员。想不到,要当合格的森调队员,必须练好腿上的功夫。因在山坡和山沟繁茂的森林中作业,无论是圈测调查外围,还是测设集材支道、主道、简易路,只能靠腿走,一天走上10公里山路于我来说已是稀松平常的事。
       我保留至今的日记里就有这样对工作的描述:“每天早晨,吃饱饭,喝足水,穿上高腰水靴子,拿上罗盘仪、卡尺、小斧子……一行人迎着朝阳,走过水湿地的塔头甸子,穿梭在树林、山谷间。置身于群山之中,到处是落叶松、白桦林,夏日群山的翠绿,仿佛能绿透人的五脏六腑。惬意吗?这可不是游山玩水,这是工作。圈场区一走就是一天,太阳落山才往宿营地的帐篷奔,又累又渴,常常饿得前心贴后背,回程的脚步似有千斤重。回到帐篷点,就着大炖菜来上二两散白酒,吃饱喝好,一觉呼噜到天亮。”
       在森调工作中,无论是山坡还是山脊,走不到哪儿都不行,否则就是工作不到位。没有爱岗敬业的精神,就当不了森调队员。森调队员一天能吃上早晚两顿热乎饭,中午就在山林中对付一口,啃馒头就咸菜,渴了就喝一口林中水沟里冷得冰牙的山泉水。累了就在林缘边的草地上或坐或躺,最多休息不过半个钟头就又得起身干活,干活就是一边走一边砍树号。调查立木蓄积精度要在95%以上,就是一百棵树,误差要小于5棵树。因为三类调查设计的成果要形成法定性技术文件,文件中一行行林木保留或采伐的株数、蓄积数据必须十分精确。每年的春秋防火期,又是森林调查设计工作的黄金期。这时候的“草爬子”特别多,春天没长出翅膀的草爬子往肉里钻,秋天长出翅膀的草爬子叮得人皮肤生疮流黄水。然而这时的好处是天气不冷不热,树上还没有浓密的树叶遮障,林子里透亮,老远就能看见密林里的野生动物,见到野猪、黑熊能提前预防躲避。夏天与冬天的活最不好干,冬天太冷,伸不出手,在深雪壳子里走不动路,不出活。夏天的蚊子、瞎蠓、小咬等昆虫是早中晚三班轮流上岗,咬得人伸不出手,我们常常被咬得脸苍手肿。森调队员们就是这样不惧严寒酷暑、不畏蚊虫叮咬,追着太阳走,披着星星归,日复一日山中辛苦作业。对于一干就是近25年的我来讲,我想,我和老队友们所走的路兴许能绕地球一圈了吧!
       后来,在森林调查设计工作中,GPS和电脑在森林三类调查设计工作领域中被广泛应用。我们使用GPS的第一感受是携带轻便,用GPS值绘制的伐区调查设计平面图,计算出的经营小班面积精度之高是罗盘仪无法比拟的。缺点是GPS耗费电池,工作一天,两节五号电池就因没电不能再用。当年,我在乌尔旗汉林业局森调大队工作时共有八个小队,生产作业期一天有16部GPS开机工作,一年需要两千多节5号电池。队友们说,废电池要是满山遍野乱丢弃可不得了,既对不起子孙,也是在这美丽的大兴安岭上犯罪。我们认真执行大队制订的规章制度,用废旧电池到大队换领新电池,由大队统一对废旧电池进行处理。每年春季,森调小队奔赴山场前,森林调查设计大队都要举办上岗培训班。我们要学习《森林法》、《野生动植物保护法》、《森林采伐更新规程》及《三类调查设计实施细则》等法律及业务知识,以此提高森调人员技术业务水平。同时,也提升了森调队员的环保意识。2009年,乌尔旗汉林业局森林调查设计大队开始采用塑封牌代替以往砍活立木设小班桩的做法,可别小看这个创新做法,仅此一举一年就可保护胸径12厘米的活立木4000余株。
       2015年,林区停伐,林业工人也从伐木人身份向护林人身份转换。但森调工作依旧继续,每年森林抚育调查、更新造林调查等任务仍很繁重。现在,他们都是骑着摩托车进山调查,夜晚帐篷里有太阳能板发电照明,用平板电脑计算外业调查数据,工作条件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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