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爱华
表针已经指向午夜,依旧是暖暖的被、软软的床,新换的床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我却辗转反侧,没有一丝睡意。
楼上的孩子,睡前哭得撕心裂肺。她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粉粉嫩嫩非常可爱,每天都是蹦蹦跳跳的,偶尔在楼道遇见,她都会脆生生地说:“阿姨,去我家玩会儿吧。”今晚不知是谁招惹了她,哭得那么伤心。我想此时的她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或许在梦中灿烂的阳光下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蝴蝶,或许会在雪地上挥舞着树枝画一只胖胖的小白兔,也许眼角还挂着泪珠,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她香甜的好梦。
楼下又想起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尤其刺耳,流浪的小狗们居无定所,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在这凄冷的夜里也甚是可怜,只是有一只在叫,其他的就会陆续跟上,不知会惊扰到多少人的好梦,真是既让人怜又让人恨。
好友风儿最终把服装店兑了出去,只身一人去了人地两疏的深圳,她说孩子上学等着用钱,她卖了这么多年服装,别的行业都没碰过,在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干的。去年春节的时候,风儿的母亲突然病倒,大年三十她们是在医院过的,出院后她就把母亲送去了乌兰浩特的哥哥家,有什么办法呢?母亲离不开人,她又实在是分身乏术。现在她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虽然说外面的机会多,但这个年纪了,却要背井离乡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大都市里闯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那得多难啊!告别的时候,我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的,不管怎样,不要委屈了自己。风儿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对我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是啊,但愿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一周前,妈妈下楼梯时一脚踏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胳膊摔的错了位,还有些轻微的骨裂,我离着十万八千里,干着急也使不上劲,好在表哥表嫂离得近,他们一个在医院陪护妈妈,一个在家里照顾爸爸。妈妈牵挂爸爸的身体,住了四天院就非要回家,起初我是不同意的,妈妈说在医院就是每天打打止疼针,别的什么药都不用,这样住着,爸爸上火她自己也不舒服,而且医生是同意的。我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就叮嘱她回家一定好好养着,什么都别干。妈妈人缘好,她的朋友们每天都换着花样地给她和爸爸送好吃的,还轮班去我们家打扫卫生,陪妈妈聊天,视频中看到爸妈心情尚可,倒是让我放心不少。哎,多想回到小时候,那时的我无忧无虑,爸妈也正值当年。
这一夜的我注定无眠,唯愿你们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