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秀英
母亲河,生命河,青春河;母亲河是森林的根、大地的魂,是希望的依托 ,是哺育我成长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母亲河,充满了多少艰难、坎坷、历经沧桑;母亲河,像画卷,像诗歌,像交响乐;母亲河,又充满了多少历史传奇,可泣可歌!
怎能忘?这儿有咱的父老乡亲,这儿有咱的良师益友,这儿有咱尝过酸甜苦辣几十载的家园。这儿更有万千儿女的汗水流成河!咱把青春融进了母亲河;那朵朵漩涡就是少女的酒窝;那奔腾的浪花就是你和我;那汩汩的甘泉就是生命的赞歌!
“兴安岭呦兴安岭,你是我的一生,献罢青春献终生……”这首歌我唱了二十几年,每当唱到“只盼当年的指路人,再指指明天的彩云”的时候,禁不住热泪盈眶,想起了家乡的父老乡亲,尤其是父母亲。想起了绰源一线天上历经沧桑的老人头。于是开始创作《弥勒佛》、《母亲佛》,以此回敬生我养我的母亲河!
母亲河浇绿了一片片幼林……
怎能忘?当年的老知青,采伐、归楞、托坯、烧窑、打草、打粮……早晨三点半,晚归看不见,两头顶着星星干,不觉苦来不觉难。腰椎扭伤不请假,头部碰伤不下山。
“哈腰挂哟!嗨哟!向前走呀(啊)呼嗨!向前走呀,稀稀哩哩,喳喳啦啦,嗦嗦啦啦嗨,齐步走呀(吗)呼嗨!”随着这一声声号子,大家精神抖擞,步调一致,干劲冲天,笑声朗朗,尽情欢歌。
怎能忘?上山下乡五、六年,女子胜过好儿男。那是一三三林班,女子采伐队。姐妹们几个月不下山,几年不请假,十几个山头翻个遍,采伐归楞无人烦。乘着月色,骑车往返几十里,去把电影观,回舍已过三更天。
怎能忘?支援3059部队解放军战士。1968年12月28日,凌晨4点多钟,从开拉气出发,一支几十辆小推车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图里河驶进。这支独一无二的“家属生产队”,以娘子军为主,多数车辆都是母亲率领孩子上阵。每家出动一辆小推车,我家献出两辆。老母亲领着儿女,一路北上。为了这次拥军,大家需要提前一天行动,在山上寻找银白色的“站杆”,拉到家中以备用。这一天的车要比平常装得多,装得满,装得好。论年岁,最老的是母亲和张大娘,最小的是我和姐姐们。参战的还有李婶、四婶、高婶、武婶等。在这条拥军的路上,淑玉姐冻得脚趾截肢,金凤姐冻掉了耳垂,还有的姐姐,小脸冻得变了色……尽管这样,无人叫苦叫累。
我忘不了大兴安岭,忘不了林海情,忘不了老知青,更忘不了生我养我的母亲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