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旋转升腾的浓烟是你的头发
　　翻卷的火苗是你弹出的舌尖
　　没有双腿的身躯不断扭动
　　没有路径　向所有的方向奔腾
　　你骑在风的脖子上　浮在草尖上
　　借用山谷的喉管发出怒吼或狂笑
　　你撕扯树干　吞咽树冠
　　喷出沸腾的血　瞬间染红周围的一切
　　你呼出滚滚热浪　让生命瞬间枯萎

　　             一场扑火战斗

　　坚挺的阻燃服比火的身躯还要红　还要亮
　　胸前黄色的警示条　是你自带的火焰
　　灭火机的风桶比火的獠牙还要坚硬
　　皮制的阻燃手套比火的利爪还要坚韧
　　不用呼吸的风机口　深深插入了火的喉咙
　　风力一次次顶住了火的胸口
　　它扭动　你就腾挪　它撕叫　你就迎战
　　它肆虐　你就隐蔽　它喘息　你就乘势而上
　　红肿的双眼已看到了火闪过的惊恐
　　它那残破的腰身已抵挡不了扑火队员
　　不时冒出阵阵白烟　是它四散的幽灵

　　           主机手

　　你必须第一个向前冲
　　第一个端起灭火机向火头瞄准
　　以闪电之势顶住它最红的喉咙
　　你练就了回击它利爪的能力
　　身藏躲闪火獠牙的功夫
　　离火焰最近的右手钻心刺痛的时候
　　就是火束手就擒的时刻
　　你洞察火上山　下山　还是进入山谷的伎俩
　　看破窜跳到树尖上　又藏在乱石下的阴谋

　　            副机手

　　你牵制火一条有力的胳膊
　　与它纠缠　分散它的火力
　　你集中风的子弹
　　横扫它的软肋或切割它的喉舌
　　你踩着主机手留下的脚印
　　胳膊肘紧紧顶住他的胳膊
　　你让风的子弹打的更狠
　　让切割的血印切的更深
　　你让主机手更勇敢
　　你让火胆战心惊 
      □林洪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