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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母亲的世界

刘雪婷
2022-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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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春风轻轻拂过脸颊,划过母亲银白的发丝,吹过那佝偻的脊背。她的世界,我未曾深入,只知母亲在,一切便是安好。
       1989年的夏天,一位中年母亲经历了丧女的痛心后,执意再孕育,我便有幸来到了这个世间。当我记事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埋怨母亲的日子里,直到我参加工作以后,才慢慢地学着了解母亲,去还原她所在的世界。
       在我还没有降生之前,母亲曾有一个聪明伶俐,能干家务,学习又好的女儿,她是爸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父母对她的宠爱远比哥哥们的多。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却成了我整个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自我上幼儿园以后,母亲对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她希望我能像已逝去的姐姐一样优秀,可那时的我,还沉浸在淘气玩耍的状态中,无法理解母亲看着我就能想起她的大女儿。小时候,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是能赶上你姐一半,我就知足了”。这话一直跟随了我十几年,直到我考上了重点高中,就很少再听到母亲提起姐姐。
       十岁那年,我因顶撞母亲,第一次见她发那么大的火,还背地里偷偷地哭泣。时隔多年以后,听长辈提起,才知道叛逆的我伤透了母亲的心,不禁让她又想起了那个逝去的姐姐。可当时,我不能理解母亲心中复杂的情感,只认为是自己的不懂事,让妈妈伤心了。那以后,我便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过姐姐,让我成为母亲心中的骄傲。
       二十多年的光阴过去了,我已长大,想对母亲说的是:我做到了,可您却老了。我汲取了她所有的爱,却从未认真驻足过她的世界。不知那年姐姐的去世,母亲承受了多么大的创伤,又是忍受了多么大的压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无人能体会。当她孤身一人前往医院,将新的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小小的我,便成了支撑母亲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有了我,母亲就看见了光明。可随着我的长大,种种的叛逆,母亲的心好似又蒙上了一层灰尘,身心疲惫,年过五十,还要为我操劳。
       如今,那个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依靠母亲的小女孩儿,已成家立业,回首母亲一路的艰辛,有些泪眼婆娑,三十多年来并没有为母亲做过什么,也并不曾真正地理解过母亲。看到母亲被岁月划痕过的容颜,我的心碎了。从那沧桑的眼神里读出别人无法理解的悲伤,我的心酸了。
       因为有母亲在,温暖就在,幸福就在,家就在。母亲在我们儿女的世界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是时候把果实送到母亲的世界里了,但愿一切还不算太晚。(韩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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