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海涛
美丽的大兴安岭林区拥有茂密的森林,植被资源丰富。林区夏秋季的山岭是这里百姓的金山银山,有灵芝、松子、木耳、蘑菇、山葡萄、寒葱、蕨菜、黄芪、蓝莓等等,有上百种之多,数不胜数。秋季,林区老百姓把采集山货视为增加家庭收入的主要途径,几乎全家老少齐上阵,而这些人也被称为“采山人”。
据说努尔哈赤10岁开始采山,他把采集到的蘑菇、木耳、榛子等山货都拿到抚顺贸易市集去卖。他在采山和赶集的过程中学会了汉语、与汉人打交道,这段经历为他不凡的一生奠定了基础。由此可见,采山与赶集能让一个人得到很好的历练。我从小在林场生活,父母姐妹都是“采山人”,也经历过很多采山的辛苦,要想有所收获,必须付出心血和汗水,这就是生活的残酷和苦涩。每次上市场买山货的时候,我从不讲价,因为“采山人”太不容易了。
采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采山人”也多为生活困苦之人。野生的食材受制于自然规律,或者说无规律可言,完全靠自然的馈赠,可“采山人”却乐在其中。八十年代的时候,山产品不作为商品,也没有人买卖,只是林场人安身暖贫的一种生活方式。林场人春采蕨菜,夏采野果,秋采蘑菇、木耳、树塔,冬天就上山伐木了,为的只是填饱肚子,维持生计。采集回来的山产品大多满足日常食用,过年的时候,谁家能吃得上蘑菇、松子等,那就是过日子的人家,勤劳质朴的象征。“采山人”大多慷慨大方,常把山产品赠与山外来的客人。
初夏开始,“采山人”开始上山采蕨菜、柳蒿芽、婆婆丁等,采摘回来以后,既可现吃,也可腌制。到了夏末秋初,才真正到了山货采摘的黄金时间。先是收获羊奶子、野生蓝莓等,随后就是捡榛蘑、黄芪等。采松树塔那真是“要命”的活,采摘容易,可背下山却不容易,远道无轻载啊。背着麻袋走上一段,就会汗流浃背。很多时候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再想站起来又没人帮一把时,根本无法自己站起来上路。
近年来,林区发生了一些“掠青”采集的现象,很让人痛心,有些人采摘野生蓝莓都是用耙子耙,这样就导致不少灌木被损坏,其实可持续的方式是徒手摘果,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山林。我们会对这些不畏自然之艰的“采山人”为我们提供健康又美味的食材产生感恩之情,但我想说,科学有序地采摘,才是真正的“给予”,希望这片大森林永远蓊郁繁盛,和谐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