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平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九年了,在这九年里,她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
每每路过老屋的路口,我总感觉母亲还会和往常一样准备了一大盆的婆婆丁,蒸好了香喷喷的鸡蛋酱,面带笑容地坐在门口等着孩子们回家吃饭,总感觉母亲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可现实却是残酷的,母亲真的永远离开了我们。
母亲是2013年4月30日早晨9点和我们永别的。临去世的前五天她突然半边身子不听使唤,打了4天点滴,却一直昏迷不醒,无论儿女们怎样深情地呼唤和细心地陪护,也没能挽留住她老人家的生命。如今只能在梦里与母亲相聚,与母亲朝夕相处的快乐时光也只能永远地留存在记忆里。
记得小时候家里生活十分困难,经常缺米少面。每到秋天母亲便会领着我们姐弟四人去农业合作社的大地里拣白菜叶子,回家给我们包苞米面菜团子吃,那热腾腾的菜团子吃起来真是香甜无比,胜过了现在的任何美味佳肴。母亲就是靠着勤劳节俭养活了我们姐弟四人,我们也继承了她那刚强不服输的品格和勤俭节约的好习惯。1988年我考上了扎兰屯林校,那时家里的生活仍很拮据,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50元钱,每到假期的时候我都会主动去生产工队清林,一个假期能挣上300元钱,帮家里减轻生活负担。
都说养儿防老,可母亲却没能借到我多大力。我成家才一年就有了女儿,女儿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从女儿上初中到大学,我都没能很好地孝敬母亲,而母亲却经常给孙女寄钱,总怕委屈到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心肝宝贝儿。母亲怕给我们增加负担,在生病时便已经攒够了给自己料理后事的钱,她说:“你们姐弟四人都要供孩子读书,负担太重,我不能给儿女添麻烦。”
在母亲病危的四天四夜,我们姐弟四人一直守候在她身边,我们多希望奇迹能够发生,然而遗憾的是母亲紧闭的双眼再也没能睁开,没能给儿女们留下一句话。
窗外雨丝淅沥,我多想再去触摸已逝亲人的脸颊,寻觅那些穿梭在流动的永恒和不歇的轮回中最真的亲情。而此时,我只能伴着绵绵的细雨,流下思念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