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
2022年底,身边发烧的同事渐渐地多了起来,我赶着做年底考核的内业,每天戴着口罩忙忙碌碌,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正感慨着自己真是“天选打工人”的时候,我也开始出现症状了。想想这病毒真是挺人性化,还给我留了时间来完成迫在眉睫的工作。
内业检查完毕是在我嗓子发痒两天之后,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我也难受得起不来了。感觉身上哪哪都疼,两条腿膝盖以下就像是被泡在千年寒潭里一样,飕飕地冒着凉气,本来家里热的需要天天开窗户,这会儿门窗紧闭一晚上却被冻醒了好几回,我晕晕乎乎地吃了药,第二天又躺了一天,除了感觉浑身没劲和一动一身汗以外,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三天,先生也有了症状,女儿作为我们家冲出“羊群”第一人,强烈建议我们夫妻俩这时候应该在一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本来我还担心将病毒传染给先生,此时也没有了顾虑,义无反顾地奔回牙克石。
到家之后,我的症状更严重了,感觉浑身乏力、咳嗽不停,嗓子也开始疼,而且是那种唾沫都不敢咽的疼,我和先生嘀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刀片株”?我们用尽各种方法,除了吃药还学着网上的方法用创可贴滴上清凉油贴在咽喉部位,白天还好过些,晚上翻来覆去,怎么躺都不舒服,数了几百只羊还是睡不着。先生比我晚阳两天,症状却严重得多,从我回来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力气起床,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我们俩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茶几、床头柜、饭桌上到处摆的都是药。先生只能在床上躺着,我是从沙发到床,再从床到沙发两点一线地折腾。他说:“这回,我们真的是同病相怜啦!”让我郁闷的是,我虽然没像他那么难受,但我没有味觉了,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可先生确是该难受的时候难受,该吃饭的时候吃饭,一点儿都不耽误享受美味的食物。看我不想吃饭,他说:“啥味没有也得吃啊,你想想,两军交战的时候,你武器弹药是送上去了,后勤保障也得供应上才行,不然官兵们连饭都吃不饱,饿着肚子咋打仗?”看我使劲往菜里倒醋,他诧异地问我:“倒这么多醋,你不怕酸吗?”我恶狠狠地说:“我听你的话吃饭,可毒株让我吃不出来味儿,我就酸死它们。”
偶尔,我也会苦中作乐学学网上的段子,给先生弄冲剂的时候,我会特意选一个古色古香青花瓷敞口的碗,端着半碗药汤颤颤巍巍,一步三摇地举到他面前:“大郎,该喝药啦!”先生接过碗,嘱咐我下次少放点水。“不行,少了奴家怕毒不死你。”他笑着说:“我看你好了,是吧,还挺有精神头呢!”
目前,我和先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咳嗽已经没有其他症状。值得庆幸的是,在此期间,我们俩都没有高烧,最难挨的就是嗓子疼那两天。我看了网上的相关消息,一直没敢洗头洗澡,早上没忍住拖了拖地板,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娇气,过会儿就觉得累得不行,胸口发闷还有点儿恶心,所以,能不干活还是啥都别干,就静静地养着。
此时,我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远在京城的小棉袄外卖到家的水果,感受着味蕾的满足,享受着生活的美好。我相信走过黑夜就是破晓的曙光,严寒散尽就是温和的暖阳,春暖之时也必然会有花开的芬芳。愿山河无恙,人间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