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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末的大兴安岭清爽温凉,此时最适合旅行,当在大兴安岭林海中穿行时特别是通往塔尔气的原始荒莽的路径,感觉自己就像大森林的使者,身心空灵般与其进行着无言的对话。路上带着激情,带着好奇,收获着惊喜,近距离的体验着大兴安岭山水之间的韵味,感悟着大兴安岭魅力:油菜花香扑鼻、鸟语悠扬、树木葱郁、山清水秀,不知不觉放空了,仿佛整个人融入了大自然中了……
我们的车子绕过一道道山岭贴着一条条溪流,在荒莽的林荫中穿行,峰回路转,终于见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块空场,一巨石矗立在路前,近前看清上面镌刻着三个描红大字:“幸福镇”绕过巨石,一座小石桥横卧在溪流上,跨过溪流便进入了小镇,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塔尔气。初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像个世外桃源之地,四周山峰环绕着,山谷平地坐落着整齐有致的房舍,溪水潺潺流淌,人静时在镇里能听到清脆且哗哗作响的声音。山间云烟缭绕披着神秘的面纱,小镇时隐时现。
小镇静谧安适、温婉尔雅、江南气质、大兴安岭深处桃花源。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由于工作的机缘,每年我都要至少来塔尔气一、二次。当走进小镇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背诵陶渊明这不朽的旷世名篇《桃花源记》。走在进入镇子的小石桥上就犹如踏上“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的“桃花源口”,一过小石桥进入镇子就如同“复行十步,豁然开朗……”此刻我像位考古学家,按图索骥地考证“桃花源”,而此时的塔尔气镇似乎就是陶渊明描绘的真桃花源了。而今又走进这神奇的小镇不禁再次令我充满联想。
一走进塔尔气镇便会看见四周都是山,山上长满野生树木。在一座座青山的包围下,她就像深闺中的少女,让远来的游客倍感清新意外。不知从哪里蹿出的一条小溪从镇子中流过,小溪上的小桥古朴典雅,与这里的山水很般配,真是山清水秀。小镇干净的一尘不染,她又犹如雨巷中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清新而又朦胧,很有品位、很有层次。从小镇里走,小巷一直延伸到镇子的尽头,民风淳朴,保留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前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巷道边,柔和的阳光照耀着氤氲万物,隐隐约约走进了桃花源世界,这样的错觉在恍惚间的对话中悄然定格了———恍若轻轻地走过小镇,静静地思索着,享受着宁静的慵懒,在时间的滴答声中忘记世俗的一切,人们在溪水旁清洗着蔬菜,在房屋前照看着小孩,在菜地里辛勤的劳作,在小镇里,悠然的细数着那些平凡而恬静的日子……只是静静幽谧中阳光渐渐变成夕阳;夜幕下的小镇格外的安静,在月光的陪伴下做一些简单的事: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看书;在星空的陪伴下感知小镇的古朴,聆听小镇的那些远去的故事……给人以安然世外的恬静、清雅。
不用去江南,只需在这座小镇子里就能感受到江南小镇的温婉。小镇内的院落背靠青山,树木茂盛,芳草萋萋,在山崖上的松桦掩映下,显得气势不凡。不见花,却有香册,鼻端不断流着森林中清新的气流,时有隐约花的气息。
这里的环境秀丽中蕴涵着安适,奇幻中又不乏优雅,自然风光集奇、幽、秀于一身,小镇在山环水绕之间,青山围绕着绿水,云朵千变万化,天无比蓝、云特白。这里深处沟里深处,街上人很少,市政建设也略显朴素,于是令人顿然感觉仿佛回到少年时期。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这里宁静而美好,入住这样的小镇听着鸡鸣,看着日出日落,枕着清风,享受着蓝天白云的沐浴,聆听自然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陶渊明描绘的世外桃源,让人忘记烦恼,全身心放松,脱离了现实。这里有塞上江南的秀水山川。不冷不热,不扬不抑。塔尔气的气质就是这样,总能流淌着那股浓浓的江南情致。
“塔尔气”系蒙语“塔尔古”一字的谐音演变而来,“塔尔古”在蒙语指的是“肥沃、富饶的土地”的意思,因此起名为塔尔气镇。也有人认为“塔尔气”,河流名。“塔尔气”鄂温克语,意为“雾气大”。如果说大兴安岭是一部尘封已久的巨著,那么塔尔气就是压箱底的那一卷。是最瑰丽的篇章。
塔尔气镇选择在地势平坦的谷地中的,周围都是山水环抱,后有靠山,前有流水,周围有小山岳护卫,建筑沿着山谷河道伸展沿山脉分布,凸显出大兴安岭林区大气、粗犷的风格。和其他地区一些包装打造的镇子相比,小镇纯朴得让人惊讶———少了些许胭脂气,给人一种被时光遗忘的错觉。翻开《牙克石志地方志》这样写到:“塔尔气镇东与扎兰屯市相接;南与伊尔施、柴河镇毗邻,西与鄂温克旗为邻,原属绰尔镇辖区,1985年1月,由绰尔镇行政区域划出一部分为塔尔气镇,辖区总面积1,029平方公里,规划区面积约7平方公里,规划控制区面积15平方公里。塔尔气属大陆季风性气候区,冬季严寒而漫长,夏季温热多雨,时间较短,年平均气温-3.2℃,最高气温37℃,最低气温-45℃,年平均降雨量为470.2毫米,无霜期在100天左右,年平均日照时数2,511小时,常年主导风向为西北风。”
傍晚小镇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夜市地摊上摆满了都柿、红豆、山杏、猴头、木耳、厥菜、野韭菜花、黄芪和金莲花等山珍和大兴安岭特有的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菜野果,令人目不暇接。一些小饭馆和小酒吧也热闹起来,许多年轻人围着高桌,一杯酒搭配一碟小吃聊天,说笑。店很吵,人们说话声完全盖过背景音乐,也可能很脏,地上满是大家丢弃的纸团,甚至走起路来都有点粘脚,但食物却是纯然顶尖的美食,是从山中原始森林中刚刚采撷的野生蘑菇、山野菜,是在自然生态下人工养殖的狍子、野猪、鹿、野鸡、飞龙等制作的美食。
小镇有个公园更是别致,它是利用山上自然流淌下来山泉和山势环境建造的。最为引人入胜是湖中的喷泉和一些中年男女在这里伴随着音乐喷泉在湖前广场跳广场舞情景。公园不大,但足以满足小镇人生活消遣了,我曾经去过许多小镇,但能把公园建得这么有品位,惟有“绰尔”人。
一走近公园就见到“兴隆门”三字大字横挂在门楣上,据说是由前国务委员陈俊生题写,在两侧门柱上还配有一幅对联:“河水流长渚峙沐日敢开湖光收绿野,屏山如画明波洗月定教北国胜江南”。进入园中,聆听天籁之音,欣赏美好夜色。湖不大而秀雅、溪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多姿。游廊曲桥、风宁月榭、远山近景、溪流湍急、花香鸟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强化让人感觉世外桃源这个主题。让人心得到最原始的放松。园的南面有一座山像一面高高的巨墙,山上长满了天然松桦。一条清澈的小溪自西向东沿着山脚下流淌。陡立的通向山顶的石级,仿佛云梯耸入山上的云端。天空湛蓝,朵朵白云在山后升腾起来,好似壁画里的祥云,慢慢笼罩在雄伟的山峦上。
这个设在塔尔气镇中心的公园,“绰尔”人称之为玉溪公园。之所以称“玉溪”是这里有一条小溪当地人称塔尔气河,它是绰尔河的一条支流;南面的高山名为五亭山,之所以名曰“五亭山”是因为人们在山上修建了五座亭子。小溪上架设了三座精美别致的大理石桥和吊桥与五亭山脚下搭起的通往五亭山通天梯,把玉溪公园和五亭山连为一体形成体系。不仅使整个公园灵动起来,还使五亭山成为公园的一部分。攀登在通往五亭山的石级上,只见五亭山亭与亭之间石阶蜿蜒相接,“望海楼”、“知晨亭”、“卧龙亭”、“钓月楼”和“迎风阁”等五个亭子各具特色,做工别致,端庄秀雅。通往五亭山山顶盘山道旁还建有浮雕墙,以浮雕画面展示了林区的发展历史,讲述森林故事。
园中最醒目提神的是园内的小湖和湖中的音乐喷泉。它是利用小溪围成的,名曰“玉溪湖”湖周围建有汉白玉栏杆和立柱,错落有致地将椭圆形的玉溪湖圈成一个环; 湖心有岛且也配有这样的玉栏杆和立柱;岛上有亭,四角翘伸,形如飞鸟展翅,轻盈活泼,可谓飞檐翘角、琼楼玉宇、金碧辉煌,颇具古风;湖水中还设有用汉白玉雕塑的喷水雕龙,喷水雕龙与喷泉伴随着美妙音乐的节奏,在多彩的灯光变幻中,造就出出神入化迷彩图案,人们就是在这有数个篮球场大小的湖心岛上伴随着音乐喷泉跳广场舞。湖边修有通往湖心岛的回廊,雕梁画栋绘有民间传说、历史故事、名胜古迹等十分雅致。如果说“三桥一梯”使整个公园配套成龙,起到了提纲挈领的作用,那么音乐喷泉则是画龙点睛之作,成为整个公园的魂。
宜居的地方不仅让人类居住,还吸引大量动植物来此定居。公园内不仅生长着落叶松、樟子松、青杨、白桦以及沙果、李子等几十个树木,还养殖着棕熊、鹿、狍子等动物。更引人入胜的是,纯净的湖水、清澈的溪流和生满树木的山坡引来了成群的布谷鸟、啄木鸟、秋沙鸭、绿翅鸭、鸳鸯、天鹅等野生鸟类在湖泊、小溪和山坡上嬉戏鸣唱,来此栖息定居。玉溪公园人造景观和自然景观完美结合,呈现出人与自然和谐共融的勃勃生机。是“绰尔”人健身、娱乐的重要场所,也是林区园林建设的经典之作。
想想我们居住小镇这几天还真是颇有情趣、很幸福。吃在小镇、乐在小镇、醉在小镇,享受着林区飘香特色小吃,感受着小镇带来的安逸清静,宛如桃花源中人,流连忘返。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出门满眼的绿,白天蓝天白云,夜晚满天星光。赏不尽的美景,品不完的绿色食品。这里具有各种引人入胜的地形和景观、自然和人工融合、多姿多彩的随处都能找到令人感兴趣的事物。就算随意走进一个偏远之处,也会让你相遇意意想不到的惊喜和绝色美景。小镇,一段无法忘怀的往日时光!
在小镇似乎能触摸静止的时光,现在的小镇已经习惯了安然世外,老旧的混凝土道路和简朴的街道两旁的建筑,一眼便足以见证其历经的沧桑,繁华早已褪尽,而街巷、房舍、商铺、青山却依然老景如故,静静注视着岁月的流淌。“绰尔”人提出:“‘森’呼吸,慢生活”。不要嘲笑“绰尔”人没有上进心,要怪就怪这里太闲适、太宁静、太纯然了。轻轻地走过小镇,静静地思索着,享受着宁静的慵懒,在时间的滴答声中忘记世俗的一切,只有静静地等着阳光渐渐变成夕阳。
在物欲横流、节奏感超过任何时代和千城一面、千镇一面、千村一面的今天,“绰尔”人能把“慢生活”作为理念,不得不佩服这种智慧、这种胆略、这种抉择、这种气魄、这种自信,这又令人想起《桃花源记》中的“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与许多小镇繁华相比,这里清幽让人安静,适合思考物质以外的人生意义。 □ 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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