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
“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变老?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们还能把我举高高……”路灯下一个中年男子牵着老母亲的手一边走一边唱着这首《万爱千恩》。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不禁鼻子一酸,赶快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儿子,我正想打给你,这手机咋截图,我咋整不明白呢?”“妈,这个容易……”跟母亲聊着聊着我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咋滴了儿子?”母亲关切地问。“妈,我想你了!”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等再传来声音的时候,我发觉母亲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仔细想想有大半年没有见到母亲了,给母亲打电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诸多的“忙”、“没时间”成了不联系的借口。这些年每到除夕前才匆匆忙忙赶到母亲那里,每次见到我她总是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知道母亲爱孩子的方式多半是想让他们吃得好,不管我怎么说简单吃点儿就行,母亲还是会做上一桌子我爱吃的菜。其实,我想告诉她,我最想吃的就是她老人家做的蛋炒饭。每次看见母亲坐在那里的时候我总是想把头枕在她的腿上,无数次幻想着她用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好几次我都在那里发呆,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去接近这个曾经每天抱着我的亲人,因为,我也到了不惑之年。
为了能经常联系到我,母亲很早就接触了电脑,后来又开始使用智能手机,我知道她不是为了赶时髦,她只是想能在视频里看到我。为了不打扰我的工作,她多少次把语音通话变成了文字,她每次打一行字都需要很长时间,有时候还有不少错别字,但我知道这是母亲想我了,这是母爱的表达方式。母亲打电话时常叮嘱我:“少喝点儿酒,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带着我孙女回来看看我,我想她了。”每次听到母亲的唠叨总是习以为常,无非就是照顾好身体之类的话。但当我听到她想我了,想孩子了,头脑就会瞬间变得清醒,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每次她问我手机该怎样设置的时候,我都会不耐烦地数落她记忆力差,每次听她唠叨没完,我就会找借口离开。直到女儿问我问题,我耐心解答时才恍然大悟,当年,我的母亲也是这样教我的,她教我说话,扶我走路,如果她没有耐心,如果她嫌烦了,如果……可是没有如果,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不会嫌儿女烦,过得再不开心也会把微笑留给孩子,反而现在没有耐心陪伴他们的是我们……
“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却没在你身边尽孝,你们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等我成为你们的骄傲,看着你们黑发变白发,我怕你们再等不了……”继续听着这首歌,继续想着母亲,继续忙碌着,也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每个周末都回家看看我最爱的母亲,陪她吃顿饭、陪她聊聊天,也希望全天下的子女都能够常回家看看,多陪陪父母。